《折雪记》短篇完
写于大宋昌平年间
不打仗,只谈情。
真昭惜,假宝黛。
[微风]篇幅过长,注意保护视力[微风]
1W➕的谈情说爱,惜音生气怎么办,哄就对了。
一个是阆苑仙葩,一个是美玉无瑕。
【导语】
北宋熙宁年间,姑苏乌鹊桥有叶氏一家,世代参军功名显赫,白玉为堂金作马,金陵为殿阿房宫,将军府内富甲一方。
叶家育有一子一女,男儿名唤叶远,女儿名唤叶昭。叶昭生性顽劣,姑苏城内,众人见之,无不屈膝而行,莫敢仰视。叶氏夫妇只好当男儿来养,对外界宣称,家有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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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潭溪有柳氏一家,世代书品为好,可谓钟鸣鼎食之家,翰墨诗书之族。柳家有女名惜音,年二八,父为柳字。其母难产而亡,素来与父亲相依为命。
叶柳两家祖上姻亲,叶老夫人乃是惜音外祖母,适逢姑苏城内开春,叶老夫人诚邀外孙女前来城内居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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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相见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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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时初刻,叶府内外上下便开始张灯结彩,忙忙碌碌,喜迎开春。许是被这声响吵醒了,叶昭睁开困顿的双眼,抬头看着窗外烟青色的天空。扶床而下走出殿外,只见女眷家丁皆分散开来,步步擦洗。
此时一丫头手执三尺红灯笼,迈着小碎步急急走来,一不留神撞上了叶昭。“二爷,二爷抱歉啊,若兰不是故意的。”
叶昭自幼喜欢美物,比男子更懂怜香惜玉。轻拍若兰笑言,“无碍,若兰府内这是怎么了?”
叶家上下谁人不知叶昭的脾性,自幼受叶老夫人恩宠有加,不喜四书五经,厌恶纲常礼教,独爱舞枪弄剑,常年留连于后院丫鬟之中,醉于温柔乡内。说的好听是温润有加,待人如玉,不好听点就是现在的中央空调!
若兰是刚来的小丫鬟,只听姐姐们说这叶二爷惹不得,她低头怯懦道,“回二爷,近日老夫人有贵客到访,咱们这是正打扫寝殿呢。”
“贵客?何人啊?这贵客可是比我的好梦还重要?”叶昭佯装嗔怪道。
若兰一听急忙俯身行礼,“二爷息怒啊,若兰这就让她们小点声。”
叶昭看这丫头有趣,自己随便一句话她都当真,不禁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,“无碍无碍,我今日午时再睡便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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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,叶府开始用早饭,叶家上下也唯有这一日两餐可以聚齐。
叶昭特地夹了块云片糕送到叶老夫人碗里,堆着满脸笑意,“祖母,听闻今日有贵客到访,是何人呐?”
叶老夫人知道这叶昭主动献殷勤,定有事相求,也卖关子道,“是天上的来客呐。”
说罢众人皆笑,叶昭赌气道,“莫不是那来客比你这大孙儿还重要,人还未到,您就与我生了间隙。”
叶老夫人哈哈大笑,摸着叶昭的脑袋亲昵道,“我这孙儿难不成这么大了都还要吃醋的?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叶远指着叶昭的额头笑道,“你啊……今日来者是姑母家的女儿,也是祖母的心头肉,你可别欺负人家。”
叶昭自顾自道,“姑母家的女儿?女儿……”
随后撂下筷子就要离席。
身后的丫鬟若梅急声道,“二爷,您不吃了?”
叶昭边走边手执折扇向后摇着,头也不回道,“不吃了,今日有贵客到访,我要好好妆扮。”
叶忠看着叶昭离去的背影,恨铁不成钢的道,“这浑小子哪还有个礼仪之道,还是关起来为好,别给我将军府丢人。”
叶老夫人听闻有人关起她那心爱的孙儿,急声道,“谁敢关,她天性如此,我的孙儿我来疼!”
“娘,你……你这是溺爱呐!”
叶老夫人也撂下筷子,“我也不吃了!”
叶母推了叶忠一把,“看你,怎么跟娘说话呢。”说罢也离席而去。
一时间饭桌上,只剩叶忠叶远父子二人。
叶远笑嘻嘻道,“爹,来,多吃点。”
叶忠一听吃气不打一出来,在叶昭那忍得气焰全撒在了叶远身上,“你就知道个吃,你能不能别教你那好妹妹习武,今天打了张家的公子,明日破了李家的大门,日后,在这姑苏城里她还怎么嫁的出去。”
叶远吃噎,“爹,这都多少年了,自昭儿出生,祖母就把她当男儿看待。众人都知道咱们叶府两个儿子,我看,这大宋的男子一个都配不上妹妹,再说,就她那脾气,我说不教她习武……我也得敢呐!”
叶忠叹了口气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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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阳殿里,若梅、若竹正忙里忙外为叶昭挑选衣服。
“二爷,您看这件如何?”若梅拿着一件烟青色外袍道。
叶昭摇头。
“二爷,那这件呢?”若竹拿着一件玉蓝色长衫道。
叶昭还是摇头。
若棋无奈道,“二爷,咱这屋内的衣服您都试个遍了,就没一件看上的吗?”
“这衣服尽是儒雅书生气,不够威武,不够气魄。”
若梅收起手里的衣服,试探道,“要不奴婢这就让霜儿去城里最好的布庄,重新给二爷做一套?”
叶昭急声道,“那怎么来得及。”
众人愁眉莫展之时,叶昭似是想到了什么,收起折扇打了脑袋一下,“嗨呀,我怎么没想到,我爹那里可有一件白玉衫,他上战场穿过一次,我这就去拿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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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时,太阳还未落去,只听府内小厮叫道,“贵客到!”
叶府上下皆出门迎接,知秋、春凝扶着叶老夫人走出承熙阁,向府外走去。
柳惜音隔帘而望,只见一路碧瓦飞甍,朱门红墙。两岸碧水交缠,沿岸杨柳依依,柳丝垂落在碧水中,映出清澈艳影。小船悠悠,灯盏点点,不愧是江南。
抬眼望去,朱门之上黑匾烫金文字,赫然写着【叶府】二字。
柳惜音在红莺的搀扶下,下了马车。只见门口有四棵槐树,上马石下马石分至两侧,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,路过朱红大门,上有门灯,下有懒凳,好不气阔。
叶老夫人上前亲自握着那双纤素玉指,“音儿,一路辛苦了。”
柳惜音嫣然一笑,忙行礼道,“惜音见过外祖母,舅父、舅母、叶远表哥。”
叶老夫人笑意盈盈,拉着柳惜音的手往府里走去。
叶忠这会儿四周巡视都没看到叶昭的影子,便悄声在叶远耳边道。“那浑小子呢,先前就她着急要见表妹的,人哪去了?”
叶远一脸委屈,“许是在书房吧?”
叶忠厉声道,“呸!她能在书房呆的住!定是又在后院厮混,去,给我捉回来。”
叶远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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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惜音自进门,便左右打量着这叶府,不愧是将军府,果然堪比阿房宫。
跨过府内朱门,只见二门四扇,绿屏风洒金如星,四方斗上写的是【斋庄中正】,背面是【昭明磊落】。
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来,但见四周亭台楼阁,鸿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,湖中伫立着凉亭,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,铺着富贵花开。红纸灯笼高高悬挂,绢布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,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,典雅精致。
红莺紧随小姐步伐,心里也不禁感叹,这哪是将军府啊,这简直宫廷圣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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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穿过天翔阁,来到正厅还未坐下。只见正厅楼阁上,四根红绸落下,散尽三千花瓣,随之落下的还有一金丝玉线织就的布匾,只见上面绣着,【南国佳人】的字样。
花帘之中,一白衣少年翩翩自上缓缓而下,立于柳惜音身前。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叶昭。
“表妹,我赠你这幅字你可喜欢?”
叶昭抚起衣袖,上下打量着柳惜音,只见这女子三千青丝垂于耳后,发髻斜插月笕钗,黛眉如娟,粉腮红润,秀眸惺忪,顾盼生辉,回眸一笑,百转流芳。
叶昭心声欢喜,不禁抬手抚去柳惜音耳垂发丝。笑道,“这个妹妹,我见过的。”
叶老夫人急忙打掉叶昭的手,笑道,“你这孩子,可别吓着音儿,你们素未谋面,怎会见过呐。”
叶昭认真道,“我从画里见过,妹妹长得好似那画卷中的佳人,凝眸一颦失鱼雁,对镜三笑怯花颜。祖母,你说是也不是。”
众人听叶昭这么说,不禁笑成一片。
叶忠此刻看着这浑小子,穿着自己当年圣上赏赐的衣服不说,还浪费三千花瓣洒落一地,这会儿还满口跑火车文绉绉的胡言乱语,简直气不打一处来。但念在今日柳惜音在场,不得不忍下。
叶远调侃道,“昭儿,平日里家训都背不全,这夸起惜音表妹,可真是一副才高八斗的模样呐。”
叶昭伸手在后面掐着叶远的腰,挤出一丝微笑道,“我只是平日不愿说罢了!”
柳惜音来前便听父亲说,叶府二公子生性顽劣,登徒浪子,自以为是街头混混那般模样,不曾想这般有趣,送礼的方式别有用心不说,温文尔雅根本不像顽劣之徒。不禁低头浅笑,两颊笑涡红潮微晕,漫向两桃腮红。如水中望月,百媚丛生,撩人心怀。
今夜,将军府内,歌舞升平,酒波醉人。但叶家的二公子却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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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琴丝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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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月漏入旧窗,寂寥无声入梦。天微青,雨转凉。风月晚,影成双,姑苏城里,烟雨辞古巷。
细雨初歇,叶昭游园经过,忽听得阵阵古筝之音,琴声柔曼,余音柔兰。三分恬静绕梁而居,隐约七分杏花香。只听得叶昭三分醉意六分怅,仅余一分清醒。
“是何人在弹古筝?”
“回二爷,是从清欢阁传来的。”
“清欢阁?”
“是,二爷,就是柳姑娘的住处。”
叶昭眼底泛起笑意,将伞递给若兰,“你们先回去,不用等我!”
“哎……二爷,万一下雨呢。”
“无碍……”随着声音越来越远,叶昭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灰蒙蒙的雾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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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欢阁里,柳惜音抚琴而坐,垂眸之下水波横,让人心生怜爱。
“红莺见过二爷。”
“嘘!”叶昭慌忙示意红莺莫要声张,生怕惊扰了抚琴的女子,就这样站在身后,呆呆望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柳惜音才停下抚琴的手。这才发现了叶昭,慌忙行礼,“惜音见过二爷。”
叶昭忙上前扶着柳惜音,“表妹,快不必拘礼。”
叶昭坐下后,才看见伏案宣纸上未干的墨痕。纸上写道:
『花开成双,落樱成单。
剪彩成欢,书信成忧。
沉烟细柳,玉箫成沫。
半卷珠帘,心口成冰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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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莺慌忙倒茶,清欢阁里人影成双二人煮水煎茶,聊赠平生。
“表妹,是有何心事吗?”
“没有,在府中这几日承蒙众人照顾,惜音感激不尽。”
“我方才无意瞥见表妹这桌上的字,字迹语意间极尽清冷寂寥。”
“无碍,只是想家了。”
叶昭端起一盏茶,又放下道,“想家……?”
“轩窗远眺南山遥,乡途路迢迢。”柳惜音眉心一蹙,叶昭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。
“表妹,若是你在这府里没人说话,尽管来找我,若是嫌无聊,我就带你上街逛逛,这苏州城里有的是好玩的地方。你不知道,每逢元宵、中秋,这里可热闹了,那街上的琉璃兔子灯,一个比一个好看。还有那五彩斑斓的糖人……”
叶昭自顾自说着,丝毫没注意到眼底泛起泪光的柳惜音。
“惜音谢过二爷的好意。”
“表妹,你……怎么哭了啊?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?”
柳惜音立刻擦去眼角的泪痕,笑道,“无碍,方才只是风沙入眼,二爷不必记挂。”
叶昭看着泪眼低垂的表妹,立刻手足无措。叶昭自幼心爱自己的头发,一时间竟将发尾朝上盘起,慌张道,“表妹,你看我这模样,像不像那门口的石狮子。”说罢,还面露凶光,龇牙咧嘴做起鬼脸。
柳惜音一时间破涕为笑,叶昭看了那笑容,心里才展开半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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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相谈甚欢,竟忘了时间。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又下起淅沥小雨,柳惜音才意识到,已过酉时。
“二爷,时辰不早了,你快要写回去吧,不然外祖母要担心了。”
“好,表妹,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叶昭起身正欲离去,柳惜音叫住了她。“二爷,这把伞你拿回去用。”
叶昭接过伞,匆匆下楼,不久便消失在雨帘中。
红莺一边关窗户,一边道,“方才姑娘为何不说自己是思念夫人……”
“红莺,我如今寄于叶府,虽是表亲,说到底也算寄人篱下。母亲早年亡故,外祖母念及旧情接我过来,已是极尽仁慈,我岂能不知感激,还提那故人旧事呢。”
“可是,姑娘,也许是你想多了呢,叶老夫人待姑娘如至亲,怎又算寄人篱下呢。”
柳惜音摇摇头,“红莺,灭了烛火,你也休息去吧。”
红莺看着屏风里羸弱的身影,不免心疼起来。自家小姐向来心思缜密,敏感细腻,许是自幼没有母亲陪伴,要比同龄人懂事的多。红莺暗自叹了口气,只愿此生小姐能得遇良人,长歌暖浮生。
碧春园在烟雨朦胧下,犹如仙境,山水依依,水雾袅袅。一白衣少年陡然如画,持伞而过,伞上玉人相拥,一情一景下,竟暖了整个雨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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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秋香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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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茫水泽过,月斜照销魂,叶府按月历举办的品诗会又要开始了。这规矩是叶忠定下的,目的是要叶昭好好习得四书五经,不曾想,却成了这浑小子广纳城内才女的品美会了。
胡青作为叶府的大管家,此刻正来昭阳殿,找叶昭商谈此事。只见叶昭依窗而坐,手里拿着那油纸伞,呆呆望着窗外,活像被偷了魂的傻子。自那日与表妹一别,叶昭夜里做梦都是表妹的笑。
胡青蹑手蹑脚走到叶昭身后,“嘿!”
叶昭吓了一跳,差点从桐花椅上跌下来。
胡青笑嘻嘻看着叶昭的窘样,“二爷,想什么想的这般入迷,你可别告诉我在想诗经。”
叶昭一看是胡青,没好气道,“去你的!”
“你看,这品诗大会又要开始了,这次咱们还在秋香亭举办吗?”
叶昭此刻心里全是柳惜音,哪里顾得了去想其他的。“不办了不办了,办什么品诗大会,我的烦心事多着呢!”
“二爷,这可不行啊,老爷要是知道了怪罪下来,胡青可担待不起啊。”
叶昭似是想到了什么,拍着胡青的脑袋道,“嗨呀,办,必须办!胡青,告诉大家秋香亭启宴。”
叶昭拿着一盏流香灯,朝着清欢阁一溜烟儿地跑去。徒留胡青一人呆坐着,这二爷,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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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快进屋来吧,天凉了,别再受了风寒。”红莺说着,拿起一件外衫,给柳惜音披上。
还没进屋,便听见楼下叶昭喊着,“表妹,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
柳惜音一看是叶昭,喜上眉梢,却淡淡道,“惜音见过二爷。”
叶昭忙扶起柳惜音,“好妹妹,以后可别跟我这么见外了,这将军府哪里都好,就是弯腰鞠躬太多了,这么下去,人迟早得散架了。”
柳惜音听了不禁笑出声,就连红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这等离经叛道之话,二爷以后可别再往外说了,我听了自是没事,若是让人听了,只怕舅父又要动怒了。”
叶昭听柳惜音这样说,倒也觉得有理,便嘿嘿笑着。“表妹,叶昭遵旨。”
柳惜音慌忙捂住叶昭的嘴,“什么遵旨,这等胡话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叶昭唇上正是表妹的纤纤素手,皓腕间带着清香,叶昭只顾傻笑点头。这府里人都知道,叶昭素来怪癖,头以上的任何位置都不许人碰,就连叶忠都不曾碰得。而今,叶昭心甘情愿,在表妹手下停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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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妹,你看,这流香灯你可喜欢?”
柳惜音一看便心生欢喜,“喜欢。”
这府里什么稀奇物件没有,可这流香灯只这一盏,是叶昭花重金从一道士手中买的。自买来一直想不出来有何用,如今看来,这盏灯就是为表妹而买的。看着柳惜音高兴,叶昭也喜不自胜。
“惜音,今日秋香亭举办品诗大会,你随我去参加可好?”
红莺一听秋香亭那么老高,慌忙道,“二爷,我家姑娘自幼身子骨弱,怕受风寒,不如……”
柳惜音急声打断,“无碍,我去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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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香亭内,一时间,才女齐聚,各式果盘,茶水糕点,琳琅满目。叶昭带着柳惜音刚过来,就围过来一群姑娘,“二爷,你来晚了,说吧,如何罚你!”
柳惜音以为,这品诗会就自己和叶昭二人,不曾想这么多人,各个颇具才情,一个赛一个漂亮。心中难免失落,瞬间有了想走的心。
“哎,你们都坐好了,我受罚还不成吗,你们这个月的胭脂水粉我全包了。”
“好啊,二爷果真阔绰。”众人皆连感叹。
柳惜音站在一旁更是想转身就走,这人倒是傻大方,难怪舅舅对她严加管教,这若是放宽了界限,还不知挥霍成什么样子。
此刻一女子名唤菱雪,看着叶昭身旁的女子,笑问,“看这位姑娘面生,想来该是第一次来吧。”
叶昭这才意识到还未介绍表妹于众人认识,“这是我表妹,柳惜音。人如其名,清雅脱俗,才艺俱佳。”
这边叶昭话音未落,就被墨兰、若菊抓到那边去了,徒留柳惜音呆然站在一旁。
“你好,我是菱雪。”
“你好,柳惜音。”
柳惜音与菱雪相谈甚欢,二人在角落里,品诗鉴茶,谈诗词歌赋,人生理想。
“惜音姑娘,娴静好比花照水,行动好比风拂柳。菱雪见了实在欢喜,有机会惜音姑娘可以去我家游玩。”
“菱雪姑娘谬赞了,我看姑娘才是,绣幕芙蓉一笑开,斜倚楼阁衬香腮。”
此时若菊开口道,“青青河畔草,郁郁园中柳……下一句怎么接?”
叶昭开口道,“盈盈楼上女,皎皎当窗牖。”
“继续接啊,二爷!”
叶昭面露难色,“好妹妹,你们就饶了我吧。”
墨兰开口道,“别为难二爷,我来接。娥娥粉红妆,纤纤出素手。”
叶昭在那边与她们侃谈众生,好不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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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惜音斜倚栏边,自顾自在宣纸上写道,“寄月应如钩,异乡为异客,南风不知意,独倚墨兰香。”
菱雪听她这般说,“惜音姑娘,这是想家了吗?”
“没有,随口说说罢了。”柳惜音丢下叶昭送的那盏流香灯,匆匆离去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叶昭才回头发现柳惜音走了。
“哎,菱雪姑娘,我表妹呢?”
“该是想家了吧,你看这是她写的诗。”
叶昭哪还有功夫看,拿起那幅字便朝清欢阁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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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,我家姑娘睡了,您请回吧。”
“哎,红莺,你让我见见她吧,看了她写的诗,我不放心呐。”
红莺知道这叶昭自幼就留连于温柔乡,自家小姐是个用心用情之人,这样的二人,势必要保持距离,才能保证小姐不受伤。
红莺强推叶昭出了门,“天色已晚,二爷请回吧。”
“不行,我非要见你家姑娘不可。”
红莺无奈道,“二爷,您和我家姑娘不是一类人,您放过她吧。二爷在这将军府里,要什么有什么,您不缺她一个,可她不一样,她是洗尽铅华,到头来都只有自己而已。您没了她,照样是这府里名声威慑的叶二爷!可我家姑娘,在这诺大的府邸里,什么都不是,只是随时可以被打包送走,寄人篱下的漂泊女子罢了。”
月色如水,叶昭独倚阁楼,手里攥着那幅字画,暗自怅然。不知过了多久,若梅、若兰才在长亭下找到叶昭。
“二爷,二爷,您这是怎么了啊?您别吓若兰啊。”
叶昭睁着无神的双眼,眼角披挂着不息的泪水,仿佛失了魂般直勾勾盯着前方,一刻也不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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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醉花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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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昭这几日里可把自己忙坏了,三天两头就往清欢阁跑,就是为了多看那表妹一眼。可无奈表妹怎么都不肯再见自己。
晨曦微露,天边还犯着烟青,叶昭便起身欲要往外跑,却被若棋一把抓住。
“二爷,您这么早是要去哪?”
“哎,若棋,好妹妹,你快放开我,我得去清欢阁陪惜音下棋。”
若棋一听便笑了,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哎哟,我的傻二爷,您瞅瞅这是什么时辰呐,您不睡,柳姑娘也必定没起呢。”
叶昭一想,这没起岂不是更好。顺着窗一溜烟向着清欢阁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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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幼习武,叶昭一路运着轻功,蹑手蹑脚钻进了柳惜音的闺房。
“谁?”
“嘘,表妹,是我,叶昭。”
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担心你,可你这几日都闭门不见,我只好……”
“这下你看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说着将叶昭推下了床。
“好妹妹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柳惜音一听这个词,气就不打一处来,“你住口,二爷的好妹妹那么多,不差我一个,你去找别的好妹妹吧!”
“哎,惜音,不不不,你不是好妹妹,你别生气啊,我不叫了不叫了。”
柳惜音心思缜密,遇上叶昭这样的木头,也实属与自己置气。“对啊,我不是好妹妹!”
叶昭急的一头汗,平日里巧舌如簧,今天的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“惜音,我……我嘴笨不会说话,我谁也不叫,我以后只叫你好妹妹。”
这二人似乎自古以来就是冤家,一个不说,一个不懂。一个心思细腻,一个呆如木头,一个喜静温雅,一个喜动粗粝。但又好像格外相称,尤其是二人同框时,就连天边的云也慢了几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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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昭方才着急,不小心撞上了柳惜音闺房的屏风,随之,屏风倒地压在了叶昭身上。
柳惜音惊慌起身,扶起叶昭,关切道,“可有摔着哪?”
红莺听见了屋内的动静,不放心道,“姑娘,怎么了?”
“啊?无碍,我方才倒茶不小心碰到了椅子。”
叶昭看着一脸认真说谎的表妹,脸上不禁展开笑颜。
柳惜音看见叶昭脸上被那屏风压出的淤青,担心道,“疼吗?”
“不疼的,嘿嘿。”
柳惜音看着叶昭这模样,既心疼又可气。只能无奈作罢。她哪里会真的与叶昭置气,不过是见她身边那么多大家小姐,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,心里难受罢了。
感情从古至今都是如此,即便主动争取也是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,一个两相平衡的家世背景。柳惜音知道,两相纠缠又是何必,相差悬殊的家世背景,再努力也是徒劳。不如作罢,不如不去开始,不如从始至终都不去拥有,便可不念,不痴,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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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风南来,轻摇纨扇。
清欢阁里,叶昭带着青梅前来,正在教柳惜音如何酿酒。
“表妹,这青梅酒啊,特别适合这个季节喝,我这方法可是祖传的,一般人我可不告诉。”
柳惜音嫣然一笑,“惜音谢过二爷。”
二人在窗前摆弄青梅往酒罐里装,只顾着看谁抓的多,不小心两手碰到一起。二人抬头相视,脸上的红晕,赛过天边的落日。
“惜音……我,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惜音以后叫我阿昭吧。”
“阿……阿昭。”柳惜音怯懦开口,说完马上转身假意去倒水。
叶昭在背后嘿嘿傻笑着。
轩窗尽头,月照影成双,清欢阁里,时刻飘着悠扬琴声,和叶昭那不间断的夸赞声。
时光匆匆,绿了芭蕉,红了樱桃,也红了某人的心跳。柳惜音动心了吗?动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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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落梅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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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海月,疏星辉,晨曦微,梅香寒。
经过数月的相处,叶昭与柳惜音渐渐熟络起来,柳惜音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和她说,柳惜音总觉得,叶昭身上有着寻常男子没有的细致与柔情,即便她常年习武,也还是有着女子该有的那股柔情。
今日秋高气爽,叶昭要带着柳惜音前去苏州城郊外的琼花殿游玩。
苏州桥上,二人白衣相衬,骑着白马呼啸而过。
路过街市,柳惜音看那花饰格外好看,不禁多看了几眼。
叶昭见状,直接买下买花老大娘的所有花饰,递了百两黄金。“大娘,不必找银两了,你腿脚不便,以后,找个轻快的活计。”
老大娘连连感谢,“老妇谢过公子,公子和夫人一看就是好面相,定然甘苦同渡,白头偕老。”
叶昭被说的哑口无言,脸上泛起红晕,摸头傻笑着。柳惜音在身后,也低头不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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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惜音,这茉莉花淡雅脱俗,你戴上绝对好看。”
“你哪里来这么多钱。”
“我……我钱可多了,嘿嘿~”
“前些时日,都包了那么多女子的胭脂水粉,竟还有钱买花。”柳惜音显然有些赌气,姑娘家的心思可真奇怪,有些事能从去年翻到今日,条条列出,不指明生气,全凭听者去猜。
叶昭哪里懂得柳惜音的心思,她虽是女子,可自幼被宠着惯着,哪会去猜姑娘家的心思。可她知道,这话里有话。
“惜音,你若不喜欢,我不给她们买了。”
“我哪有不喜欢,你喜欢就好。”
“我……我无所谓啊,嗨呀,她们不过是我闲时的诗友。”
这不提还好,一提这个,柳惜音便来气。“你放我下来!”
叶昭一听要下马,顿时慌了神。“啊?……惜音,可是我说错了什么,你别生气啊,我不会说话,要不,你打我一顿?”
柳惜音看着六神无主,一脸虔诚求打的叶昭,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。“你!好好骑马了!”
听柳惜音这么说,叶昭如吃了定心丸,大声道,“是!叶昭得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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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驱马来到满一处花田,这里有着成片成片的紫罗兰,和极尽生命开放的太阳花。蝶影依依,清香阵阵。灯火星星,琴声杳杳,清欢共,紫陌红尘景,望苍穹,掠眼繁华处。
二人极尽唱跳,好像天地间没什么别人,跳累了,就躺在花钿下看倦倦的落日。
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,谁都没有提要回府。
“惜音,夜里蚊虫多,我们去找家客栈住一晚吧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来到山脚下,叶昭拿出银两道,“可有上房?”
店家一看元宝上的字样,心里一惊,这可是将军府的人。“这位爷,上房就剩一间了。”
叶昭也没想太多,“好!”
柳惜音却有些慌张,“一……一间房?”
叶昭摸着柳惜音的脑袋,笑道,“惜音放心,我睡地上。”
柳惜音倒是不担心这个,就怕传出去,对二人影响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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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房间,柳惜音先洗澡,叶昭就在门外守着。柳惜音洗好后,去楼下叫店家再送些水。
不曾想刚折回房里,开门便被惊呆了。叶昭正在沐浴,一向洁癖过度的叶二爷,这会儿竟在用别人用过的水沐浴。可这人不是别人,是她的表妹,是她心心念念口中牵挂之人,她自不会嫌弃。
二人对视,叶昭慌乱抓起衣服盖住身子。
柳惜音张皇失措,不知如何是好,赶快出去关上门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叶昭开门哑着嗓子道,“惜音……我……你都看到了?”
柳惜音点头不语。
“惜音,如你所见,我……我是女子。”
柳惜音是个细心之人,数月之久的相处,说没有察觉,定然是不可能的。只是她不敢妄自揣测,但扪心自问,叶昭是男是女,仿佛没那么重要。
微风袭来,吹落一地梅花,也落在二人怀里。带着清香,带着诗意。
柳惜音踮脚,伸出皓腕,抚去叶昭发梢的花瓣,在叶昭耳边轻声道,“关于你是女子,我并不在乎。”
叶昭伸手将那腰肢箍进怀里,四处飘散的梅花下,二人紧紧相拥。此刻,没有风声,没有水响,只有砰砰的心跳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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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两生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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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歌越几户,喜鹊跃枝桠。芍药花正开,风过红烛动。新月圆如画,红袖添新茶。
叶忠从京城回来,路上遇到一道士,道士给了他一对儿玉,认真对他说,“马蹄践花,风声裁雪,这位老爷是姑苏叶氏人也。”
叶忠从来不信这个,转身欲要走。
“叶老爷府上可有一女?”
叶忠一听,慢慢拉住缰绳,“继续说!”
“此女非同常人,日后必是精忠报国之人!您与夫人自小将她当男儿养,她也必定是人中龙凤。这对美玉只有碰到天造地设之人,才能掰开,一人佩戴一枚。这美玉啊当是送你的,自有用处。叶老爷快快回府吧,近日府上必有喜事啊。”道士说完,扬长而去。
叶忠一路念叨着,喜事?近日?府上?难不成远儿那小子要成婚不是,或者,是昭儿要出嫁?叶忠这样想着,不禁握紧那对美玉,喜上眉梢,快马加鞭赶回府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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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一夜未回府的消息,传遍叶家上下。其他人只道平常,毕竟叶家二公子风流成性,宿夜不归,也不足为奇。
可是叶忠夫妇却慌了神,他们都知道叶昭的身份,这次还带着柳惜音一起,他们更不放心。叶忠刚回到家听到这消息,气不打一处来,“叶远,在门口守着,那浑小子回来了,马上叫我,我亲自家法伺候。”
叶远最怕叶忠发怒,不敢懈怠,赶快到府外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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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叶昭骑着白马载着柳惜音春风得意赶回叶府。叶远定睛一看,慌忙道,“你这小子,还知道回来啊!你走吧!”
叶昭下了马,将柳惜音也扶下马,“哥,这是怎么了,你守在门外就是为了赶我啊。”
“你这小子彻夜不归就算了,还带着惜音表妹,爹正在气头上呢,要家法伺候,你看着办吧。”
叶昭知道,即使不为此事,她也要主动向父亲请罪。叶昭拉着表妹,“惜音,你先回清欢阁,我过会儿去找你。”那眼神柔情似水,声音也极尽温柔。
叶远在一旁看着,多少有些不适。这是怎么了,眼神不太对啊,自家妹妹一夜未归,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,听说要挨打,无动于衷就算了,还有心思安顿表妹。
柳惜音握着叶昭的衣襟,“不,我随你一起去。”
叶昭笑笑摇头,“哥,你送惜音先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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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昭独自走向正厅,只见叶忠早就在正殿坐着,手持长棍双目充血瞪着叶昭。
“爹,叶昭不孝!”说完便趴在院子里的凳子上。
叶忠义正言辞道,“你确实不孝!你还敢回来!”抡起长棍重重打在叶昭身上,院内杏花掉落,可见力度之大。
“老爷,你这是干嘛!你打我吧,孩子是我生的,要挨打,我这母亲也得有一份。”
“来人!将夫人送回房里!”叶忠脾气上来,哪那么容易灭下。
将军府内上下大气儿都不敢喘,只听得木棍声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。不知打了多少下,叶忠许是有些累了,这才低头看向叶昭,那一向被娇惯的肌肤血肉模糊的裸露在外,衣服也破了,与血水混在一起。
叶昭趴在凳子上,双眼噙满泪水咬着筷子,浑身发颤,却一言不发。
叶忠心里也难免奇怪,平日里,没打身上,就乱跑乱叫的浑小子,这会儿竟如此听话。
叶夫人哭着跑去景阳殿,求老夫人去救叶昭。
柳惜音在路上,哭着问叶远,叶昭会怎样。
“叶大哥,能带我去见舅父舅母吗?我我有话要说。”
“可是,惜音,我答应昭儿……”
“叶大哥,叶昭也是女子,她不该一个人承担!”
叶远惊慌道,“惜音表妹怎会知昭儿是女子?”
“我……我,惜音喜欢叶昭!”
叶远一时间惊谔到说不出话,却鬼使神差将柳惜音带到了正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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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惜音看到凳子上血肉模糊的人,衣襟上浸满血水,浑身发颤不作声响的叶昭,立刻扑了过去。
“舅父,您要打,就打惜音吧。”
叶忠举起棍子又连忙放下,“惜音,你让开!你是好孩子,不需要挨打!”
柳惜音跪在叶昭身旁,泪眼婆娑。
“惜音不是!唆使二爷带我出去玩,彻夜不归,此错为一!不听劝告,弃学不上之人,此错为二!因我出生,错失母亲性命,此错为三!未经允许,擅自喜欢二爷,僭越纲常,违背礼教,此错为四!如此错上加错,不知反悔之人,岂止该打,根本枉活于世!”
叶忠呆然,垂在空中的棍子瞬间掉落在地,失神惶恐。
叶远在一旁也惊到哑口无言。
叶老夫人此刻刚赶到,看着向来宠在手心的大孙儿被打成这般模样,抬手就要打叶忠。
叶忠跪在母亲身前,失声道,“娘,孩儿不孝,孩儿不孝呐……”
叶老夫人看叶忠这般模样,落下的巴掌,化作一抚。
满口荒唐话,不知从何说。叶忠想起了那道士说的话,近日府上有喜事,不禁,抬手给自己一巴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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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一事犹如闹剧一场,翌日清晨,谁都没提昨夜的事,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,唯一的印迹就是叶昭被打的血肉模糊。
昭阳殿里,众人守了一夜都不见叶昭苏醒。叶忠此刻后悔莫及,下手太重了,仿佛用光了这辈子的力气,去打至亲至爱之人。亲情什么时候,也需要这么奇怪了?
叶老夫人一夜未睡守在叶昭床前,不住的哭着,“我的孙儿,我的孙儿哎,你快醒来吧,你醒来要什么,祖母都给……”
柳惜音在一旁,双眼早已哭的红肿。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泪水,怎么哭尽半生却还是过不好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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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昭昏睡七天七夜,这才醒来。众人皆展开笑颜,放下悬着的心。
叶昭醒来第一句,满口叫的都是柳惜音。
“惜音,惜音,惜音……”
柳惜音跪在床前,握着那虚弱的手,“我在,我在,惜音在。”
叶昭嘴角微微上扬,艰难扯着笑意。
叶二爷醒了,众人也驱步退去。在柳惜音的精心照料下,叶昭慢慢恢复,自从醒来,叶昭就像变了一个人,不再厮混于后院,不再闯祸打架,开始认真练字习武,学习四书五经。而这一切,都因为一个人——柳惜音。
这些变化,众人都看在眼里,叶忠也看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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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,叶忠将二人叫于身前,将那对玉递于二人。二人同时拿住,轻轻一扯,便一分为二。
叶忠不得不服,他先前找多对夫妻试过,甚至和自己的夫人也试过,无论如何都打不开。他全然相信了,有些缘,便是天注定,有些人,便是前世情。
叶忠认真道,“昭儿,音儿,你二人诚心感化天地,择日大婚如何?”
叶昭柳惜音还未反应过来,只听叶母道,“孩子们,这婚事就在将军府举行如何?”
叶老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背后,应声道,“月中乃良辰吉日,我早找人算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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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苏城里适逢月中,锣鼓喧天,喜迎红烛,全城上下纷纷踏门而祝。昭惜相伴,永不离分。
一个是阆苑仙葩,一个是美玉无瑕。
若说没奇缘,今生偏又逢着她?
金玉良缘,生世暖浮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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